Chapter113：「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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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都敲著江南的頭，真是看到這個人這麽高高掛起的樣子就想使勁欺負他。
邱小樂很護崽：“林醫生你快放過他吧，該到時間了……”
她語氣有些幽怨後面半句話卡著說不出來，但是不用言傳林至都也能意會到這個小人精肯定在心裏暗暗埋汰他的醫術。
仔細算一下，這一屋子的人裏面，也只有他跟邱小樂沒有經過“針藥之災”了。
他看了眼手表，居然不走動，這可是質量絕對有保證的名牌產品，進水都不可能壞。
林至都下意識地往墻上看，莫名覺得時間好像遲了一步，上面的掛鐘秒針走得有些緩慢，差那麽幾秒就走到6的位置上了。
他拍了拍腿站起身子準備去二樓看看情況，還沒走幾步忽然一只腳淩空保持著要踏出去的樣子，一動也不動了。
邱小樂按在江南頭上的手也不再動作，掛鐘的走勢——秒針剛剛好停在了6那裏。
空氣中漂浮著肉眼難以看見的粉末塵埃也“待定”在空中，花園裏的一草一木——統統都停下了風吹草動的搖擺。
再回到大廳，邱小樂原本是嫌江南鬧騰想要揪他耳朵的，幾個人一起停頓住的模樣，顯得有那麽一絲滑稽。
林至都就不說了，他那半蹲著姿勢活脫脫一尊“搞笑藝人”才會想扮出來的姿勢，風度大減。
邱小樂好像握著一顆毛絨絨的籃球，分分鐘要起身上籃的姿勢。
可是在所有時物都暫停的“畫面”裏，那顆籃球忽然自己從她手下抽了出來。
江南若無其事一般地揉亂邱小樂的頭發，又抱起冰淇淋的桶，接著吃他的東西，就差把臉都埋進桶裏，他看了二樓一眼。
“來了……”
無人之境裏，腳上的疤是雲璣小時候調皮爬樹時候摔的，不可能會出現在岑川靈身上，而清水映照出來的臉，也確實是她自己。
雲璣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剛剛那一句聲音，是岑川靈！
“對不起……”
等這句話出口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麽，對不起什麽呢……因為占用了她的身體嗎？
可是那句呼喚剛剛開始倒現在，就一直沒有別的動靜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陰曹地府嗎？看著也不太向，為什麽真正的岑川靈會出現在這裏。
第一次見到“她”，雲璣居然感覺很緊張。
烏鴉撲騰著飛了起來，又直接朝著地上沖刺。
驚“魂”的一幕發生了，不管是看起來還是淌起來涼度都剛好的清水，在接觸到烏鴉的那一刻，瞬間燃起一陣熱煙把它燒得一幹二凈。
無血無骸。
雲璣驚訝地後退了一步，正撞上後面的人。
“不用驚訝的，本來就是虛無之物。”
“你怎麽……”
岑川靈穿著一條潔白的裙子，臉上沒有一絲粉飾，臉色盡顯蒼白。
“是我拜托陰界司大哥這麽做的，可是，如果不是你剛好被壞人打進麻醉針催發了魂玉的護體能力導致能量太大身體負荷不住才陷入昏迷的話，我也沒辦法進到你的虛鏡裏。”
虛鏡？她又怎麽會跟陰界司扯上關系。
岑川靈似乎並不著急，一句一句娓娓而道。
“剛剛我還擔心不能成功呢，沒想到邱小樂跟你呆久了居然這麽記掛擔心你，被她的念力幹擾了，讓你受了那麽多紛雜聲音。”
“你是說我能聽見細物的事情嗎？”
有些奇怪，如果是“岑川靈”的話，按她的脾氣怎麽也不該這麽細聲軟語。
岑川靈點點頭，一雙眼睛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我只是一個不完全的魂魄，即使想對你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了。”
“你應該有話要說的。”雲璣隱隱有些不安，“你跟陰界司都打了交道，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
“如果，”岑川靈望著瀑布說：“我要求你帶著江南還有那個‘雲璣’離開在周紀的視線內，你能做到嗎？”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雲璣篤定地看著她：“事實上，我也不可能存活在這個世上太久，江南說過……”
“不……你已經完全跟魂玉融為一體，還繼承了姜家的能力。你將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什麽？” 所謂“江家”的能力，是指宣書的事情嗎？
岑川靈忽然停住，“沒什麽，”似乎是從陰界司那裏得到了不少信息，她連江南都知道，可又因為什麽而有所忌言。
“你說……你現在是一個魂魄？”
“嗯。”
雲璣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如果我把身體還給你……”
岑川靈笑了笑：“我已經是個死了的人了。”
“對不起……”她再次說。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你愛上了他，而他也同樣對你有了感情嗎？”
岑川靈眼睛一眨也不眨，話到這裏才透露出了一絲忿恨：“我很想他，所以那次在溫泉偷偷借著陰界司大哥的幫忙‘回去’了一次。”
而那次“回去”，她也已經受到懲罰，純白的裙子下，腰部已經被獄火燒了一個大窟窿。
違背天道而行，是得不到好結果的，雲璣算是一個意外，有魂玉在身就連陰界司都無可奈何，但也因為跟江南的交易被處罰地降職在十八層地獄裏搞清潔。
可這個意外，既算幸運，也算不幸。
“我沒……”
岑川靈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沒有？你這麽說連你自己的心都對不起啊，他從來不會吻我，更別說親密的接觸，可是你去了之後，他才慢慢做一些不同於平常的事情。”
“如果我要你離開……那對他太自私了。”
“你如果願意多了解一點他，就該知道他要愛上一個人有多麽難能可貴。”
岑川靈一個人說了很多話，沒在乎雲璣到底有沒有仔細聽，快要消失的人本不會有眼淚，她也只能望著流勢越發洶湧的瀑布在眼裏映上一番波瀾壯闊了。
那個努力想要進入的內心世界，被另外一個女人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走了進去。
陰界司大哥說得沒錯，冥冥之中都有天註定，即使知道了周紀為何把她算進西琦圈在身邊，那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只是，如果早就能想通，不那麽患得患失，作成那樣，也許，她也能用真心換真心。
可惜，只是如果。
雲璣忽然想到，既然岑川靈能接陰界司接觸，那麽是不是能夠幫她傳一下話，至少，欠了江南的人情，要讓他恢覆。“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不能，該見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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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樂很護崽：“林醫生你快放過他吧，該到時間了……”
她語氣有些幽怨後面半句話卡著說不出來，但是不用言傳林至都也能意會到這個小人精肯定在心裏暗暗埋汰他的醫術。
仔細算一下，這一屋子的人裏面，也只有他跟邱小樂沒有經過“針藥之災”了。
他看了眼手表，居然不走動，這可是質量絕對有保證的名牌產品，進水都不可能壞。
林至都下意識地往墻上看，莫名覺得時間好像遲了一步，上面的掛鐘秒針走得有些緩慢，差那麽幾秒就走到6的位置上了。
他拍了拍腿站起身子準備去二樓看看情況，還沒走幾步忽然一只腳淩空保持著要踏出去的樣子，一動也不動了。
邱小樂按在江南頭上的手也不再動作，掛鐘的走勢——秒針剛剛好停在了6那裏。
空氣中漂浮著肉眼難以看見的粉末塵埃也“待定”在空中，花園裏的一草一木——統統都停下了風吹草動的搖擺。
再回到大廳，邱小樂原本是嫌江南鬧騰想要揪他耳朵的，幾個人一起停頓住的模樣，顯得有那麽一絲滑稽。
林至都就不說了，他那半蹲著姿勢活脫脫一尊“搞笑藝人”才會想扮出來的姿勢，風度大減。
邱小樂好像握著一顆毛絨絨的籃球，分分鐘要起身上籃的姿勢。
可是在所有時物都暫停的“畫面”裏，那顆籃球忽然自己從她手下抽了出來。
江南若無其事一般地揉亂邱小樂的頭發，又抱起冰淇淋的桶，接著吃他的東西，就差把臉都埋進桶裏，他看了二樓一眼。
“來了……”
無人之境裏，腳上的疤是雲璣小時候調皮爬樹時候摔的，不可能會出現在岑川靈身上，而清水映照出來的臉，也確實是她自己。
雲璣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剛剛那一句聲音，是岑川靈！
“對不起……”
等這句話出口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麽，對不起什麽呢……因為占用了她的身體嗎？
可是那句呼喚剛剛開始倒現在，就一直沒有別的動靜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陰曹地府嗎？看著也不太向，為什麽真正的岑川靈會出現在這裏。
第一次見到“她”，雲璣居然感覺很緊張。
烏鴉撲騰著飛了起來，又直接朝著地上沖刺。
驚“魂”的一幕發生了，不管是看起來還是淌起來涼度都剛好的清水，在接觸到烏鴉的那一刻，瞬間燃起一陣熱煙把它燒得一幹二凈。
無血無骸。
雲璣驚訝地後退了一步，正撞上後面的人。
“不用驚訝的，本來就是虛無之物。”
“你怎麽……”
岑川靈穿著一條潔白的裙子，臉上沒有一絲粉飾，臉色盡顯蒼白。
“是我拜托陰界司大哥這麽做的，可是，如果不是你剛好被壞人打進麻醉針催發了魂玉的護體能力導致能量太大身體負荷不住才陷入昏迷的話，我也沒辦法進到你的虛鏡裏。”
虛鏡？她又怎麽會跟陰界司扯上關系。
岑川靈似乎並不著急，一句一句娓娓而道。
“剛剛我還擔心不能成功呢，沒想到邱小樂跟你呆久了居然這麽記掛擔心你，被她的念力幹擾了，讓你受了那麽多紛雜聲音。”
“你是說我能聽見細物的事情嗎？”
有些奇怪，如果是“岑川靈”的話，按她的脾氣怎麽也不該這麽細聲軟語。
岑川靈點點頭，一雙眼睛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我只是一個不完全的魂魄，即使想對你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了。”
“你應該有話要說的。”雲璣隱隱有些不安，“你跟陰界司都打了交道，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
“如果，”岑川靈望著瀑布說：“我要求你帶著江南還有那個‘雲璣’離開在周紀的視線內，你能做到嗎？”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雲璣篤定地看著她：“事實上，我也不可能存活在這個世上太久，江南說過……”
“不……你已經完全跟魂玉融為一體，還繼承了姜家的能力。你將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什麽？” 所謂“江家”的能力，是指宣書的事情嗎？
岑川靈忽然停住，“沒什麽，”似乎是從陰界司那裏得到了不少信息，她連江南都知道，可又因為什麽而有所忌言。
“你說……你現在是一個魂魄？”
“嗯。”
雲璣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如果我把身體還給你……”
岑川靈笑了笑：“我已經是個死了的人了。”
“對不起……”她再次說。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你愛上了他，而他也同樣對你有了感情嗎？”
岑川靈眼睛一眨也不眨，話到這裏才透露出了一絲忿恨：“我很想他，所以那次在溫泉偷偷借著陰界司大哥的幫忙‘回去’了一次。”
而那次“回去”，她也已經受到懲罰，純白的裙子下，腰部已經被獄火燒了一個大窟窿。
違背天道而行，是得不到好結果的，雲璣算是一個意外，有魂玉在身就連陰界司都無可奈何，但也因為跟江南的交易被處罰地降職在十八層地獄裏搞清潔。
可這個意外，既算幸運，也算不幸。
“我沒……”
岑川靈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沒有？你這麽說連你自己的心都對不起啊，他從來不會吻我，更別說親密的接觸，可是你去了之後，他才慢慢做一些不同於平常的事情。”
“如果我要你離開……那對他太自私了。”
“你如果願意多了解一點他，就該知道他要愛上一個人有多麽難能可貴。”
岑川靈一個人說了很多話，沒在乎雲璣到底有沒有仔細聽，快要消失的人本不會有眼淚，她也只能望著流勢越發洶湧的瀑布在眼裏映上一番波瀾壯闊了。
那個努力想要進入的內心世界，被另外一個女人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走了進去。
陰界司大哥說得沒錯，冥冥之中都有天註定，即使知道了周紀為何把她算進西琦圈在身邊，那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只是，如果早就能想通，不那麽患得患失，作成那樣，也許，她也能用真心換真心。
可惜，只是如果。
雲璣忽然想到，既然岑川靈能接陰界司接觸，那麽是不是能夠幫她傳一下話，至少，欠了江南的人情，要讓他恢覆。“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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